作者:佚名 来源于:中国民俗文化网
但还是要平常心。我相信,所有作品的写作,是在获奖之前。比如我们谈中国文学,谁的作品最牛?李白的诗、屈原的辞,楚辞汉赋、唐诗宋词、元曲、明清小说,曹雪芹没得过,李白没有得过大奖,他们的作品怎么样?流传至今。
中国当代文学,有一批很好的作家,韩少功、张炜、王安忆、铁凝、莫言、余华、刘震云、迟子建、毕飞宇、阎连科、张承志等,他们的作品,比奖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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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作家,不当部长
张英:你说,“政治仍然是伟大的事业”,为什么?
王蒙:中国有几个人不尊重孙中山?美国人不尊重华盛顿、林肯?政治当然是伟大的事业,有的领导人在政治上起了很巨大的推动作用,给他的国家、民族造福,这样的例子也是存在的。
至于中国,有许多人在投身于革命的时候,是抱着献身的精神,是抱着一种历史的使命感,甚至也是抱着“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这种精神。中国参加革命的人,有很多人是家庭出身非常高,很富有,他把家也不要,被一种伟大的理念所唤醒起来了。
2010年,我在和美国作家交谈的时候,还特别说到这个,我说作家是非常喜欢做梦的人,但是当他的梦想成真了以后,他会感觉失去了梦想。那么在他梦想老是不成真的时候,他会逐渐地忘记自己的梦想。
我为什么在十九岁时,1953年的十一月开始写《青春万岁》,就是因为我体会到,那种年龄又赶上了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建立,青年人的激情,它不可能永远存在,永远处于激动状态。但当你把它写成一个小说的时候,当你用二十多万个字把它排列在那,放在那,把一切都记下来的时候,它有可能比你的记忆、比你的感动更长久,有可能在你衰老的时候,这些文字还没有衰老。
张英:现在,总有人叫你王部长,你喜欢政治吗?
王蒙:不由得我喜不喜欢。当时我想了一些办法,我想免除对我这个文化部长的提名,但是这里你越这么奔走,越谦虚不想当,上面领导的决心越大。所以我当时是提出来:我可以做三年。
因为实际上你说卷入也好,投入也好,我投入政治生活已经是一个事实,已经无法改变这个事实。从我最早开始提笔写《组织部新来的年轻人》开始,小说发表以后,不由得我喜不喜欢、愿不愿意,我已经摆脱不了政治对我的文学和人生的双重影响了。
再有一个,从我的性格上来说,我有过非常感情化、形象化、细节化、文字化的这一面。但是我也有一个喜欢分析问题、喜欢表达意见、喜欢发出声音的这一面,就是这后一面,使我有这个缘分,才有文化部长这么几年这方面的历练。
这个岗位,它也有我机遇的另一面,它能表现我某些另一方面的特长。比如说我很会辩论,比如说我从小就在共产党内过组织生活,我知道一些话该怎么说,有些建议该怎么提,什么时候该接受哪些东西,或者在接受当中还可以有所保留。所以在具体事情上我在有所保留的同时,又可以发表自己的一些见解,起到一些积极的正面作用。
我还跟您说一个很有趣的话,您知道上海的王元化先生,他是相当书生气的一个知识分子,一个学者,没有人拿他当政治家当官员看待。但是,他当过上海市委的宣传部长。他有一句名言,对我也起作用:他说,我们当一个什么官员,起码顶掉一个坏人。他很有趣的一个说法是:如果好人全都拒绝这个职务的话,就只能让坏人来主宰我们的命运。
张英:吴冠中先生生前,接受我采访说,他当年在海外留学,很自豪地回新中国了,跟这个土地同呼吸共命运,但是他后来看到很多不平事,觉得他应该学政治,他说只有当政治家才能真正地改变世界,美术治标不治本。
我相信一个人,想改变某一些事件,实现某些自己的愿望和理想的时候,政治可能是一个最有效的力量和工具,可以立竿见影,达到这种效果。
王蒙:我觉得这个事情是这样的,第一我并不赞成,我觉得每个人的情况不同,各式各样。美术有美术的作用,唱歌有唱歌的作用。如果说从它的格局大来说,那是政治。所以我曾经在论述李商隐的时候,我反复地强调,李商隐不仅有无题诗,而且有政治诗,他的政治诗,扩大了他的艺术格局。但是也有另一方面,你再想通过政治来改变某些东西的同时,政治也在改变你,而且政治的格局最终也可以吃掉你这个个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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