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城市品牌调查报告：一线城市形象比较分析

       摘要

       城市形象是城市的名片，是城市发展的重要影响因素之一。本研究在调查统计的基础上，从生态形象、文化形象、经济形象、政府形象、城市形象推广等方面对北京、上海、天津、广州、深圳等五个一线城市进行分析比较。总体来看，北京、上海作为中国老牌一线城市在文化、经济、政府形象塑造中优势明显；深圳、天津近年来发展迅速，但在文化形象、生态形象方面有待提升。本报告在调查统计分析的基础上，对五个城市的发展提出建议：在发展特色经济的同时，着力提升城市综合竞争力；加强人才建设，提升人才吸引力；充分利用新媒体，塑造良好政府形象；挖掘展示自身的历史文化特色，塑造完整并独特的城市形象。

       关键词：形象塑造 城市形象 一线城市 形象推广

       Abstract

       City image is the business card of a city，and it is one of the most important factors influencing the city development. This report compares the five first-tier cities，Beijing，Shanghai，Tianjin，Guangzhou，and Shenzhen，from the aspects of ecological image，cultural image，economic image，government image，and image promotion. Generally，as the well-recognized first-tier cities，Beijing and Shanghai show advantages in culture，economy，and government image；Shenzhen and Tianjin develop rapidly in recent years，but still have a long way to go in constructing good culture and ecology images. This report gives suggestions on the development of the five first-tier cities. First of all，a city’s comprehensive competitiveness should not be ignored while developing the economy. Secondly，a city should accelerate the cultivation of talents and the attractiveness to talents. Moreover，new media should be taken full advantage of in creating a positive government image. Finally，cities’ historical and cultural characteristics should be explored and displayed，in order to build an integrated and unique city image.

       Keywords：Image Building  City Image  First-tier Cities Image  Promotion

       作者：上海交大舆情研究实验室社会调查中心

       “城市是一本打开的书，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读法。”所以，城市形象是城市客观存在和受访者主观认知的统一。《纽约客》专栏作家马尔科姆·格拉德威尔在《引爆点》中阐述了关于印象形成的看法：“一些小细节特别有黏性，附着在记忆中，构建出你对大事件的印象。”人们对于一个城市形象的评价可能由一处细节而生，也可能出于已经发生的大事件。

       2014年中国最新城市划分出炉，北京、上海、广州、深圳、天津5个城市凭借其强大的辐射力与影响力、高水平的信息交流能力与国际竞争能力等，被划为一线城市，备受瞩目。这5个一线城市究竟有怎样的魅力？在受访者心目中又有怎样的形象认知？上海交通大学舆情研究实验室社会调查中心通过RDD随机抽样的方法，调查全国36个城市的市民对5个一线城市形象的评价，每个城市有效样本量为100个，对样本按全国人口性别与年龄结构进行加权后的有效样本量为 3538个。本报告试图以客观的数据统计为基础，对中国这5个一线城市的形象进行勾勒和对比。

       一 生态形象

       （一）一线城市中，上海的气候被受访者评价最高

       一个城市所拥有的独特自然环境优势，包括水系、地质地形地貌、气候以及其他自然资源等，都可以成为该城市品牌形象的来源。在调查中，上海的气候在5个城市中被评为第一（见表1），它属于亚热带季风气候，雨量充沛，光照充分。一线城市中，北京和天津属于北方，深圳和广州属于南方，上海的地理位置处于中间，气候相对而言较少有长时间的严寒和酷暑。北京和天津都属于中国的华北地区，四季分明，夏季暖热多雨，冬季严寒干燥，有风沙，尤其近年来雾霾问题严重，影响了受访者的评价。

       广州和深圳都属于南亚热带季风气候区，夏季高温多雨，四季不如北方分明。

       唐代柳宗元写过《岭南江行》：“瘴江南去入云烟，望尽黄茆是海边；山腹雨晴添象迹，潭心日暖长蛟涎。”在调查的5城市中，深圳气候位居第二，广州气候位居第三。由此可见，受访者对于温暖多雨的岭南也有一份挥之不去的情怀。

       （二）受访者对一线城市中的上海和北京市容卫生评价最高

       在调查中，受访者对于上海的市容卫生和环境保护工作评价最高，均评为第一（见图1、图2）。北京的这两项排名均仅次于上海，排在第二位。一线城市通常具有一定的政治、经济地位和实力，它们对于自身的城市建设都较为重视。尤其是北京经历了奥运会、上海经历了世博会等国际性活动，这些一线城市的大型活动对于推动市容卫生工作和环境保护工作起到了重要作用。

        二 文化形象

       （一）北京的历史文化底蕴被高度认可，远超其他一线城市

       城市的历史是一座城市的文化起点。在对于城市文化底蕴的调查中，有超过一半（51.3%）的受访者认为北京的历史文化底蕴最深厚（见表2），其支持率远远高于其他一线城市。

       作为辽、金、元、明、清五朝古都，北京城弥漫着深厚的文化底蕴和浑融的古典气息，具体体现在三个层次的交融：农耕文化和牧猎文化的撞击与融会、京师文化和地区文化的辐辏与辐射、中华文化与外来文化的排斥与吸纳。指出：“从历史形成的角度看，北京文化就其载体而言包含以下三个方面，即王官文化、士大夫文化和市民文化。

       北京是封建时代的天子之都，帝王居住的紫禁城庄重高华，以其王者气象、帝王风范泽被京师。王府官邸散布京城各处，重重庭院透露出贵族气派和官府威仪。明清两代的最高学府国子监沉静肃穆，沉积着诗书情韵和儒雅格调。住在胡同、四合院里的普通百姓的生活则是四平八稳、大大方方。王官文化、士大夫文化和市民文化在不同的历史时期又具有不同的文化表征，它们在相互影响、相互融合之中共同铸造了北京文化的特质和品行。” 

       上海同北京相比，没有悠久的历史文化积淀，但上海作为近代中国第一大都市，在受访者心目中也具有特殊的文化价值。据记载，上海由上古的海滨渔村，经宋代立镇，元代建县，明代筑城，到清嘉庆年间，发展成为拥有50万人口的“江海之通津，东南之都会”。上海作为多种文化的交汇点，是中国内地文化、沿海文化的汇合地，也是中西文化的碰撞点、融汇点。各种文化的交汇使上海文化具备了典型的“边缘文化”的特征，并且也具备了“边缘文化”的种种优势，使上海在近代历史的转折中始终以快速的更新而领先于其他地区，进而担任了近代文化中心的角色。兼收并蓄，吐故纳新，上海文化自成一体，被称作“海派文化”，独具一格而又蔚为大观。

       广州远在公元前2世纪，便因为其天然良港的优势，成为商业繁华的大都会，是“海上丝绸之路”的起点。自唐朝之后，广州便成为“中国第一大港”，由于便利的交通、良好的地理位置保持中国的南大门地位。岭南文化丰富多彩，包括融通善变的广府文化、精美细腻的潮汕文化和乐天豪放的广东客家文化。

       黄河南移，夺淮入海，于是有“天津”。天津有“天子津渡”之意，明朝文人李东阳的《重建三官庙碑记》里注有“天津象征天子车马所渡之地”的词句。天津自古因漕运而兴起。然而，作为我国北方重镇之一，曾在中国近代史上占据重要地位的天津，在中国当代蓬勃发展的城市中却一度沉寂。天津在发掘和展示自身的历史文化特色，以及塑造完整并独特的城市形象方面有待于提升和改善。在对于文化底蕴的评价中，广州、天津、深圳的得票率都较低。

       关于深圳的历史，几乎所有人的记忆都依然停留在最开始的小渔村，然后摇身一变的“一夜城”。它是中国改革开放历史中重要的一个篇章，但是在历史文化的遗产中，仍然是一片苍白。一定程度上，这也是深圳作为特区“独特”的地方之一。被称为中国最年轻的城市的深圳，也是中国少有的没有方言的城市，移民者带着自己的文化而来，在这个开放兼容的城市里进行文化的磨合与重组。

       （二）一线城市中，受访者对于广州的美食评价最高

       舌尖的美味通常能调动出人们最原始的记忆。对于美食，受访者对于广州的评价较高，广州美食排名第二。苏轼那句“日啖荔枝三百颗，不辞长作岭南人”已经成为岭南美食的宣传语。岭南地区一直就有杂食的食风，可以说用尽天下所有食材，山珍野味生猛海鲜，上天入地无所不食。广州菜是粤菜的代表，口味清鲜，追求爽、滑、嫩，多采用炒、泡、焗、烩等烹饪手法。而广州把“食在广州”变成一个集味觉享受、视觉感受和听觉冲击于一体的广州形象的宣传名片。“食在广州”成为广州吸引外地旅游的重要品牌。广州饮食款式新颖，量少而精，味求隽永，清爽香脆，浓郁鲜美。广式点心，是重要的中国甜点，广式月饼选材广博、制作精巧，皮薄松软、图案精美，其中有莲香楼的莲蓉月饼、陶陶居的“居上月”等驰名国际。此外，广州人注重饮茶，广州被誉为不夜城，除了早茶还有下午茶、宵夜。

       北京也是美食族的天堂之一。梁实秋在《雅舍谈吃》一书中，描写了许多京城美食中的杰作，有正阳楼、烤肉宛、烤肉季的烤羊肉，厚德福的铁锅蛋、瓦块鱼、核桃腰，玉华台的水晶虾、汤包、甜汤核桃酪等。北京极具代表性的名菜是北京烤鸭，梁实秋写道：“在家里打一个电话，宝华春就会派一个小利巴，用保温的铅铁桶送来一只才出炉的烧鸭，油淋淋的，烫手热的。附带着他还管代蒸荷叶饼葱酱之类。他在席旁小桌上当众片鸭，手艺不错，讲究片得薄，每一片有皮有油有肉，随后一盘瘦肉，最后是鸭头鸭尖，大功告成。”北京菜汇集各地饮食文化，又因为出身皇家，沾染皇家瑞气，注重形色美观，具有强烈的视觉震撼力。北京菜由仿膳菜、官邸菜、清真菜、民间菜和改进的山东菜五大板块构成。在调查中，北京美食排名仅次于广州，受访者的肯定和评价反映了北京美食的感染力。

       上海菜分为本帮菜和海派菜，老上海人觉得上海菜最纯正的血统是本帮菜，而海派菜只是大上海对其他菜系的融会贯通。本帮菜的特点是：一是不择原料，再平常的原料也能做出美味。二是善制鱼肴。三是精于糟烹。上海菜技法中偏爱红烧、生煸，但其独创的是糟烹。糟烹分为冷糟和热糟，都是老上海人热爱的美食。四是重视火功，本帮菜中最讲究火功的是红烧，烧的时间、火候的把握都非常考验厨师的功力。五是讲究氛围，上海人认为吃的什么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就餐的环境。餐厅的氛围与情调、环境与陈设，都是上海人就餐时看重的因素。上海美食的得票率略低于广州和北京，上海美食的竞争力由此可见一斑。

       天津美食的得票率较低。但是天津美食的知名度并不低。天津菜最大的特点是擅烹河海两鲜。天津盛产鱼虾蟹贝，培养了天津人爱吃河海两鲜的习惯，也为津菜厨师研制两鲜佳肴提供了丰富的材料。清代诗人蒋诗赞颂道：“巨网罗得正春三，祝好腾香酒半酣；钜细况盈三十种，已敎鱼味胜江南。”此外，天津小吃丰富，有名的津门三绝狗不理包子、桂发祥麻花、耳朵眼炸糕几乎无人不知。

       而关于深圳的美食，受访者表示没有过于深刻的印象。深圳饮食习惯和广州相似，在这个以移民为主的城市里，深圳自身的特色美食还没有得到人们的广泛认可。